「哦，哦，那啥，那个男生不给你送饭来吗？」曹山支吾的说。
夏瑶无所谓的摊开手说「管他呢，你不会以为我和他真有什么把？他和我没关系，我又不指着他吃饭。对了，把你的《伤花怒放》给我看看」
两人并肩走在路上，像是姐弟一样，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。
「哎，曹山，你可别多想啊。刚才纯粹是因为你的歌太好听了，我情不自禁，仅此而已啊」夏瑶笑着说。
「没有，没有，我没多想。」曹山讪讪的说。心里想，没有什么想法才怪呢。谁被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亲了一口会无动于衷啊？
就在菜市场边上的小饭馆，夏瑶点了几个菜，还开了两瓶啤酒，边吃边聊。
「夏老师，您别误会啊，我就是问问，那个男生……为什么整天给你打饭啊？」曹山问。
「谁知道呢。」夏瑶耸了耸肩膀，继续说「谁知道呢？他在他们班里有很多女生喜欢，就觉得飘飘然了，好像女人见了他就一定得投怀送抱才行。说实话，刚开始我对他还是挺有好印象的，长得帅，学习好，爱好体育。他历史很好，喜欢打羽毛球，是老师喜欢的类型。可一来二去觉得他动机不纯，或者说一厢情愿吧。这样反而让人讨厌。」
曹山点点头说，「是啊，帅哥美女总是有些自我感觉良好。」
「没错，你说对了。就是自我感觉良好」夏瑶往曹山酒杯里倒着啤酒，曹山赶忙谦让着。夏瑶继续说「这些小男生总以为年轻就是本钱，我不知道是他们看了不该看的ｖｃｄ还是额尔蒙的作用，这些学生总把女老师当作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老师。」说着夏瑶顿了一下，用你懂的的眼神看了曹山一眼，继续说「在他们眼中没有尊师重教，反而看作是一种被压抑的女人形象。他们总觉得我这样年龄的女人，一定是……嗯，有特别渴望的，师生恋是一定能够发生的，他们也遵循着自己错误的想法而付诸实现。」夏瑶叹口气说「我也很烦，你知道我在学校有些捕风捉影的传闻，我也被骚扰过，但只能忍受，因为怕越描越黑。我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女人，那种女老师。我可以保证，但他们不是那么想。我也很难做，毕竟是老师，教书育人。做得太决绝怕他伤心，影响他人生观，可如果放任又怕他误会。」
曹山见夏瑶叹着气，无奈的样子。很理解她的处境，也暗暗觉得，自己不应该给她造成麻烦。毕竟自己也是她的学生。便说「是啊，夏老师我理解您的想法。我毕业不长时间，只有一年，但这一年我懂得很多东西。刚才您说的那些男生可怕可笑的想法，说实话，我也有过……」曹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，继续说「男生在学校里就是瞎想，只要想到异性，性都是第一位的，而且由于没有社会经验，对女人了解太少，他们心目中的女人都是程式化的，我怎么样怎么样，就一定能够怎么样，是一个简单的进行式因果逻辑。但在现实中，每个人和每个人都不一样。这些学生总想着仗着年轻力壮就能够吸引女人，可他们哪知道女人最重情，有情才有爱。」
夏瑶听着曹山的长篇大论，见他很严肃老成谈论这男女问题，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，说「没想到你还挺懂女人啊？」
曹山也不好意思笑着说「哎，社会是大熔炉嘛，这一年什么都见到了。」
「哦？」听曹山话里有话，夏瑶很感兴趣，忙问「听你的口气好像是阅人无数的感觉？说说看。」
曹山脸一下红了，支支吾吾说「夏老师，您真的想听啊？我，我觉得咱俩不管怎么说是师生关系，聊太深入了，不好吧。」
夏瑶倒无所谓，说「怎么？你给我写的歌那么直白，现在倒纯情起来了？又不是问你细节，有什么的？」夏瑶也喝了啤酒，白嫩的脸蛋红扑扑的。
「嗯，那好，我跟您说说。」曹山想，你都不介意，我还装什么。便说「我，我其实第一次没给张宁，而是我一个客户。」
一句话就让夏瑶有些脸红，信息量实在太大，但此刻也不好阻止，毕竟话头是她挑起来的。便说「她？是什么样的女人？」
「姜培琳。」曹山说。
「姜培琳？那个名模？」夏瑶惊讶的嘴巴张开大大的，像塞了鸡巴一样。
「不是啦，非常像姜培琳。一个老板娘。她老公在外面乱搞，还为了生意把她介绍给客户。」曹山看了一眼夏瑶，她惊讶的样子告诉曹山，这几句话就足以让她毁三观了，曹山倒有些幸灾乐祸，心想，谁让你让我说的。「她很漂亮，很高……」曹山不好意思笑了笑，适时的解释一下，说「您知道，我个子矮，所以喜欢高个子的女人。」说完，他暧昧的看了夏瑶一眼，但夏瑶没有理会——曹山简单勾勒出来的故事让她很难吸收。
曹山继续说「她很苦，有一个可以把老婆出卖给别人的老公，她的苦可想而知，不仅如此，她老公还在外面瞎混。其实她勾引我是想报复她老公的。」
夏瑶低着头，脸红扑扑的，没想到看着很青春帅气的曹山竟然和一个有夫之妇搞在一起。她不知道说什么好，只是问「她，她和你上床了？」
「嗯」只一个字就让夏瑶有些不知所措。可接下来曹山的话更让她不可思议。曹山继续说「她是第一个。」
「第一个？难道还有第二个？」夏瑶张大嘴巴问。
「您指的是张宁之外吗？第二个就是张宁了。」曹山一脸老实的样子。
夏瑶惊了！「张宁，你女朋友之外？难道除了她之外你还有几个？」夏瑶问。
「还有我以前公司的老板娘。她不漂亮，很霸道，是一家外企的高官，很壮很高，足有１米９多。」曹山轻描淡写的说着。
「１米９？你是说你和一个１米９的女人发生过关系？」夏瑶简直不敢相信，她突然觉得眼前的曹山和她印象中乖乖帅气的男生判若两人。
「招我进公司的上司是我们老板的情人，她带我去见客户，就是公司老板娘，我上司怕老板娘知道经理和她的关系，就撒谎说我是她的男朋友，我们老板娘可能为了报复吧，就勾引我和她那啥了。」曹山摆出一个很无辜的表情。
「好复杂……」夏瑶摇着头苦笑。又问「其实你也算是被迫了，毕竟你和你的上司是清白的。」
「是，刚开始是。」曹山说。
「什么？刚开始是？刚开始是什么意思？」曹山每一句话几乎都能让夏瑶出乎意料。
「最后，因为种种原因，我还是我们上司，也就是我们老板的情人上床了。」曹山有些不好意思，「其实刚进公司的时候，就觉得她漂亮又有气质，她在公司是很多男人的梦中情人，就像，就像您一样。」声音越来越小。
夏瑶苦笑着摆摆头，说「别别，我和她真不一样。难道职场中的少妇都是这么……」夏瑶想了半天，还是用了「饥渴」两个字。
「不是的，其实里面事情很复杂，每个人都像是在一部写好剧本的戏剧里，被牵着走，听着很荒唐，但就是真真实实的发生了。其实，其实，我最对不起的，还是我的同学。」
「什么？还有咱们学校的事儿？」夏瑶再一次惊讶。
曹山并不打算对夏瑶隐瞒什么，喜欢她是一方面，更重要的是，这些事压在他心里一年，很不好受，而夏瑶是一个值得倾听的人。「海波，您认识吧？我同学。」
「认识啊，怎么？」夏瑶问得有些小心翼翼。「你们刚毕业的时候吧？碰到过他一次，他和你们那届的体育生曲燕好上了，俩人好像还谈婚论嫁。怎么？不会是他吧？」
曹山没说话，点了下头。
「天哪，曹山，你都干了些什么？」夏瑶像是译制片里女人一样的惊呼。「你也知道，从学校谈恋爱到最后能走到一起有多不容易？很多人毕业就劳燕分飞了。你和张宁不就是这样？难道你不应该去祝福他们，还要去破坏他们吗？」夏瑶有些生气，她觉得曹山是一个破坏分子。
「我知道我不对，其实我本来有机会和曲燕好的，但我选择了张宁。」曹山说着，夏瑶打断了他「那曲燕也是别人的女朋友啊，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？」
「我，唉，是啊，我知道错了。他们俩挺不容易的，海波和曲燕介绍我工作，又帮我很多，刚说我第一个客户就是曲燕介绍的。其实其中缘由很难说清，唉，总之是错了。你现在住的就是曲燕和海波的屋子，如果没有这事，我们还能做邻居，可现在，以后能不能见得到都不一定了。」
「你呀！」夏瑶假装生气的用手指戳了下曹山的脑门。女人的心思很奇怪，如果她知道一个男生和一个不应该的女人发生关系，她会觉得这个男生很不像话，可如果知道这个男生在短短一年时间里，身无分文，一无所有，却跟４、５个女人发生了关系，这就不一样了。她一定会想，为什么这么多女人都喜欢他？就会对这个男生有种莫名其妙的好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