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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 黑衣蒙面人(2 / 3)

船蓬尽是以竹木夹编蓑售而成,一被碧雾沾上,立即著火燃烧,顷刻间,两船已是火光能熊。

也不知那一个先喝起一声:「不好,这是碧磷毒雾。」

营火船上的高手闻声哗乱,纷纷跳落。

湖面巴大亨祗因临时应变,掌劲不足,莫镇湘震飞一丈多远,但他等待退势刚尽,忽然向身後倒劈一掌,身子立如一枝弩箭射向船桅。

这一种凌空飞渡的身法,本是他由踏波滑水身法中领悟出来的绝招,却看得船上「八龙」胆战心惊。

黑龙李河失声大叫道:「好家伙,这小子会飞,快以暗青子招呼他!」

巴大亨不待他发话完毕,已登了桅仟顶端,顺手址下一段系帆的绳子,喝道:「哇操!莫帮主,若依小可之言,立刻弃邪归正,这时还可来得及。」

莫镇湘眼看邻近两船个焰冲天,已经急昏了头,只听他瞪大眼大喝道:「不是你,便是我!」

一挥袍袖,首先射出一枝三寸来长的飞刀。

「六龙」也各以暗器射向桅顶。

「水军交战,弓箭为先。」所以话葛亮当年为了曹操赤坚江面大战,就先以草船向曹军借箭。

莫钟湘这艘大船上,除了「八龙」还有不少健卒,此时纷纷弯弓猛射。

霎时间,几十道金星,银线,集中射向桅顶。看来巴大亨若非逃往著火那边大船,势非被穿射几个窟窿不可!

独角龙毛初阴险无比,趁莫镇湘与「六龙」向上发射暗器的一瞬间,尽力向桅仟一刀斫去。

但闻「喳」一声响,桅杯已折,巴大亨身一摇,竟然失足下坠。

「好呀!」全船欢声雷动。

莫镇湘见巴大亨沿著桅杯直坠,也以为当真失足,「涮!!」的一声,马刀出鞘,专待拦腰一刀斩成两段。

哪知巴大亨因见在数十枝刀节之上无chu可避,若再升高身子,更容易被射中,索往猛向下沉。

祗消下沉几尺,所有利箭也就由头顶飞越。

这一著果然大收效果,就在群魔欢呼声中,巴大亨忽然一贴桅枰,手中长绳化成一道长虹向下绕了一圈。

毛本初距离桅杯最近,首当其冲,竟被卷落湖心,莫镇湘失声惊呼,长索已到,急忙一刀挥出。

然而莫镇湘微微抖腕,长索也就请过刀锋,绕紧他的右腕,再一抖手,莫镇湘已被乡出十几丈远。

威镇湖湘的飞龙莫镇湘这次当真会飞,但祗飞一段距离,也与独角龙同一命运。龙归湖海本是顺理成章,但剩下「六龙」反而惊得呆了。

船上一夥壮夫健卒,眼见巴大亨凛若天神,齐声惊呼,拼命退往後舱。

这一阵骚动,把「六龙」警醒过来,病龙急厉声喝道:「你们不要命了!」巴大亨略松气劲,沉身坠落船面,俊目凝注他险上,微笑道:「哇操,老丈大号可是有个「龙」字?」

病龙见已找到自己头上,心下暗惊,但又不肯人前示怯,一翻失神的眼睛,冷冷道:「不错,老夫是病龙周小仓。」

巴大亨点点头道:「家破尚可重建,人死不可复生,刀兵无眼,不必将无辜之人拖累进去。」

病龙微愕道:「你这是什麽意思?」

巴大亨道:「小可此来尚未先存敌意,贵帮主和那位老丈虽然落水,实未受伤,列位若有意与小可为敌,请放艺劣能低的人先走。」

病龙冷笑道:「国有国法,帮有帮规,谁要听你的?」

巴大亨刚要再加劝说,忽间木兰一声尖叫。

书生到底是书生,在敌人面前还要大发议论,竟忘了自己还有两位艺业不高,祗凭一把「碧解毒火」往各船纵火的侍晾。

但这声尖叫毕竟叫得他心头一惊,猛可一长身躯,斜斜飞登邻船的桅顶,来如风,去如电,「六龙」相距不过丈许,竟来不及出手拦截。

这时,巴大亨居高临下,立即看见已有好几艘大船著火,浓烟翻滚,遮盖了湖面,惟有靠近外侧的两艘大船没有起火,却看不见木兰在什麽地方。

然而,却闻有人狂笑道:「入水湘妃,这番够你受的了。」

正在暗忖木兰被人乡进湖里,另一例又传来花兰约惊呼,俊目疾掠,但见一道身形正挥动宝剑在敌人包围中冲杀,知道必是花兰。

木兰落水,未必就会死伤,花兰被围,生死顷刻可判。

但觉头皮一紧,一声长啸,身子如天马行空连跨六枝高桅,猛向外侧第一一艘正在狠圈中的船面扑下。

为了救人,他已顾不得再谈什麽「仁义」,趁看落下的猛劲,手中索挥出一个圆圈,但闻一声劈啪之声,围玫花兰的敌人各已挨了一掌,惊得纷纷倒退。

花兰正在著急,忽觉疾风绕身外,敌人已经涌退,定睛一看,身旁已迄立一条熟悉的身形,不禁欢呼道:「相公快杀,还有几个狠的。」

巴大亨现身一招「雷鞭」,逼得敌人暂时退下,回眸看见花兰左管涔涔滴血,急道:「哇操!你先裹伤再说!」

话落,忽闻有人狂笑道:「裹伤?连小命一概留下!」

巴大亨学目看去,见是一位身穿绯衣的老者高踞在最外的方桅杯上,朗声喝道:「哇操!阁下不必欺侠受伤弱女,尽可找巴某交手就来。」

一声「巴某」,围在四周的敌人又各惊退三步。

绯衣老者厉声道:「没种的东西,怕什麽?」

话声中,一步跨出,竟然跨越数丈,不偏不倚落向这边的桅顶。

巴大亨一看绯衣老者身法轻灵,能够一跨数丈,知是一个劲敌,急一提真气,连劲道也一并提足。

就在这一刹那,才被一招惊退的人惯於老者的淫威,再度猛扑上前,但见似雪的刀光,如银的剑影,已将巴大亨连带花兰围得水泄不通。

「哇操!你是想找死麽?」巴大亨一收长索,随声撤出,一枚一绞,当面的敌人立即兵刃脱手。

花兰喜得忘了伤痛,迅将宝剑交给左手,右臂一挥,一蓬碧磷雾飞离罗袖,迅速向三个方位扩张。

敌人已知道她撤出的碧磷露沽物著火,急忙涌向巴大亨这一面,哪知巴大亨一索横扫过来,首当其冲的三条粗壮身躯顿时向空飞去。

绯衣老者心头一檩,厉喝一声:「退下!」

但见他身子一剩,凌空下坠;漫空掌影疾划下来。

与巴大亨交手的敌人巴不得绯衣老者出手,因此,不待掌劲临头,使立即各自倒跃几步退近船舷。

巴大亨若是趁势抢政,不难将当面十几个凶徒运出船外,但那样攻敌则不能照应花兰,祗得将长索横量,猛力乡出,腾出汲掌,向上猛力劈去。

绯衣老者由桅顶下击,这一掌之力,足可纤木成粉。

不科巴大亨反劈出来的掌劲苋如火山爆发,向上猛喷,禁不住心头一窒,急使一个「雁落平沙」横翻丈许,落向後艘。

另外这十几个凶徒身受长索横冲之力,恍加一根铁柱拦腰扫到,也惊得一仰身子,离船水。

「相公安心杀敌,婢子替你留神身後。」

巴大亨见她背向船头,而船恻俱是火焰弥漫,知她大有所恃,叮嘱几声「小心」,左手持剑,右手持刀,面向绯衣老者道:「老丈号为千手,小可自愧祗有双手,愿以一刀一剑向老丈请教。」

绯衣老者微愕道:「神剑手之子也懂刀?」

巴大亨含笑道:「但请老丈指点。」

他何止懂刀,不过连环飞刀是任进方亲自传授,不肯忘本,才将刀执在右手。绯衣老者不知他学了十几人的艺业,以为故意逞能,微笑朗吟道:「千手剑下无完肤,你当小心!」

忽然有人在高chu接口道:「八方象下肉成泥,我也来了。」

巴大亨学头看去,原来靠向船阵中心的邻船桅杆也站有一位老者,对方自称为「八方象」,情知又是「四凶」之一。

暗付花兰方才受不了群凶围攻,谅难抵挡「四凶」凌空一击,一急道:「老丈及时赶到,小可愿一并领教。」

千手剑冷笑道:「你身上开一千个孔还不够麽?」

巴大亨从容道:「哇换,小可祗有一命,千孔也好,成泥也好若不让二位机会均等,岂不有人抱恨终天?」

八方象狂笑道:「小子说得好,老夫索性成全你的壮志。」话声中像一双大鹤飞了过来,劈头就是一掌。

巴大亨知道掌劲笼罩的范围极度,不可以兵刃去档,索性等待掌劲临头,才施展极妙的身法迅速一转。

八方象本来打算一掌奏功,但因巴大亨旁病龙卓立,反令他起了一掌成功的希望,猛以全力一击。

哪知在间不容发的瞬间,眼底一花,人影已失。

八方象凌空下坠,劲道收不转来,这重如山岳的掌劲竟劈在船板上,「轰!」一声互响,那厚达三寸的坚木船板顿时被劈破二尺圆径的大窟窿。

千手剑呵呵大笑道:「果然打得好!」

八方象反受戏弄,老脸微红道:「你在旁边看看!」

话声刚落,掌势已动,巴大亨忽然叫道:「老丈且慢!」

八方象收掌一怔道:「还有什麽话说?」

巴大亨含笑道:「老丈赤手空拳,小可却有一刀一剑,倘老丈不动兵刃,小可也祗以双掌奉陪。」

花兰急道:「相公要知道还有一个千手剑。」

千手剑一笑道:「你放心,老夫暂且袖手旁观,小子若是能留下命来,再轮到老夫出手不迟。」

巴大亨轻轻领首道:「哇操!小可还得再说一句,在我未落败之前,不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同伴。」

八方象寒著老脸道:「别婆婆妈妈了。」

千手剑接口道:「倘若那小妮子再动手烧船,就不能怪老夫出手。」

「哇操!一言为定,就这样吧。」巴大亨将手中刀剑挪过一旁,向八方象一拱手道:「请老丈赐教。」

八方象极不耐烦地说一声,「老夫不客气了。」

话落,掌形动chu,劲道已「洪洪」作响,但见掌势再变,立即幻化一屏掌影,绯空卷起大亨一看之下,便知八方象的功力远在「爰」字辈座主之上,赶忙汲掌一合,施出气功掌开头一招。

八方象吃惊地倒退两步,叫道:「你由何chu学来「堆云掌法」?」

巴大亨笑道:「哇操!孺子聪明,老丈还能叫出一个名目,小可却是连什麽掌法都亦不懂。」

无愁居士这套掌法本来就没有名称,但八方象叫出「堆云掌」却令巴大亨联想到庄氏兄妹同样因这套掌法而起了不少误会。

同时也证实八方象与庄氏兄妹但是黑鹰主旗下的人物,是以在说话声中,更是加紧发招八方象冷笑道:「叫不出名目,当然是偷理来的,老夫例要看你偷学了多少。」见他掌势一变,竟使出与巴大亨同样的掌法。

掌法相同,功力匹敌,直打得龙臆虎跃,劲风四起。

因为各以全力发招,争制机先,几十招过後,但见八方象已汗涌如珠,巴大亨自己也感到双臂发麻,中气浮动。

「哇操!这老鬼好大的劲,想不到他这麽一大把年纪了,还有这麽大的力气,哇操,今天这个情势可有点不大妙哩!」

八方象,千手剑,六龙及一群中低级高手皆是在一旁尽尽欲动,自己带著两个丫头怎麽脱得了今日这一劫呢?

哇操!想那麽多干什麽,「时到时担当,无米黄地瓜汤」(顺其自然)。巴大亨想至此,仰天长啸,吐了一口闷气。

谁知,他那啸声未歇,湖岸突传来二声中气十足,响撤云霄的啸声,巴大亨神色一喜,扯开喉咙喊道:「老鬼!我在这里!」

「唔!唔!唔……………」

「唔!唔!唔………………」

「小鬼,妈的!找得我俩好累呀!」

船板上赫然出现两位儒装老者,正是神偷及赌鬼。

两人在左捏捏,右摸摸,双目直打量著巴大亨,神偷叫道:「妈的,你这猴囝仔穿起衣服来,居然也人模人样的!」

巴大亨笑道:「哇操,你们这两个老鬼动手动脚的老毛病还是改不了,也不看看这是大庭广众的公共场所哩!」

神偷及赌鬼乾笑数声,放开手打量著飞龙庄高手。

巴大亨又叫道:「哇操,你们这对老鬼,披上衣衫,假充斯文,看起人来,居然也斯文多了,别看啦!全是万恶不赦之辈。」

赌鬼指著木兰及花兰道:「这两个「小姐」也是呀?」

巴大亨笑道:「哇操,你们这对老鬼吃本大亨的豆腐呀!」

「不敢!不敢!」

神偷突然脸色一拉,指著八方象尖声叫道:「相好的,你有几个照子和「卯蛋」呀?居然敢和巴大亨动手。」

八方象不屑的道:「妈的,你这个「偷鸡模狗」之凤,昔年差点被人打死,想不到现在却「抖」得好高来,来!再好好的打一场!」

人最怕揭疮疤了,神偷一听八方象当著这麽多後生小辈揭他的短chu,气得哇哇大叫,道:「妈的!八方象,你这八方猫,动手吧!」

「嘿!看招!」

话落,绯空掌力「洪洪」车转过去。

神偷叫道:「竹篙!准备「练球」啦!」

「OK!发球吧!」睹鬼竹篙应道。

神偷含笑发出八成力道。

「车转!」的一声,八方象「啊!」的惨叫一声,身子似断线的风筝一般,直往後飞去,一些功力稍低的人早被震落水中。

巴大亨拉著木兰和花兰,含笑在旁观战,木兰和花兰想起那一天「郎君」之神勇,浑身之劲,紧紧靠著巴大亨。

巴大亨暗忖:「哇操,这两个丫头平日挺「拉风」的,今日一见高手相拼,竟然骇怕成这个样子,真是差劲。」

他并不知木兰和花兰已经给他「破功」(开包)了,因此,还一直笑人朋小,真是「迷糊蛋」!

且说八方象不知神偷另有奇遇,以为尚是昔年手下败将,因此,只劈出八成力道,待发现情况不对,已经「来不及」了!

赌鬼跃出身子一把接住八方象疾退的舟子,制住他的穴道,笑道:「相好的,别怕,「免费搭飞机」,很好玩的!嘿!

运劲一推,八方象身子疾飞向神侨神偷劈出一掌,叫道:「一垒!」

八方象身子果然疾飞向右前方,赂鬼纵身腰去接住八方象身子,运劲一推,叫道:「二垒啦!」

神偷如法泡制将八方象推到三垒,然後奔回「打击位置」。

赌鬼自三垒推出入方象,叫道:「变化球!小心啦!」

只见八方象身子似转动的车轮船一直旗向「本垒」。

神偷吼道:「全垒打!」湄集全车功力,悉数劈出。

「拍!」一声,八方象身子顿成一片血雨,掉落水中。

「啊!」木兰及花兰骇得尖叫一声!

飞龙庄中明小者见状纷纷在脚底抹油,准备开溜。

赌鬼叫道:「扁担,你太狠了吧!」

神偷怒道:「妈的!我太狠了,你自下山以来,沿途所见所闻的罪恶事迹还不够多麽?妈的!全是这些家伙一手造成的!」

赌鬼一想有理,点声道:「妈的,这些家伙确实该杀!」

陡闻千手剑怒喝一声:「站住!」

那些想开溜的家伙夹著「卯蛋」,乖乖的站在一旁。

神偷被千手剑突然这一喝叫,吓了一跳,不由骂道:「妈的!你在叫魂啊!是非总因强开口,相好的,你也准备「上路」吧!」

千手剑不吭一声,双掌迅即一分。

但见一片闪开生光之物似蝴蝶穿花,竞先飞出。

神偷目射煞光,叱道:「相好的!这可是你自己挑选的死法,你就高高兴兴的「上路」吧!」一咬牙,全力劈出一掌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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