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小虎点了点头，殷东方又补充句，“我今天来没人知道。”
马小虎立刻明白，殷东方的意思是别让林琳知道。他马上点了点头。
殷东方走，四眼就过来问说，“小虎，殷东方这是什么意思啊？是不是陈子笑让他来打探消息？”
耗子在上铺瞪了他眼，“你还真他妈瞧得起自己，派殷东方来打探消息？还陈子笑派的？”
四眼不服的仰着头，“操，那你说他来干什么，还问咱们去多少人？”
耗子瞪了他眼，“来给四哥您请安的，这你满意了？”
四眼说了句“操”就回到自己床上。
杨达壮在旁直没吭声。见两人不说才问马小虎，“小虎，你觉得殷东方来干什么？”
马小虎摇摇头，“我觉得他是在提醒咱们……”
“提醒什么？”
马小虎想想说，“提醒咱们人去的越多，麻烦就越大。”
这晚，大家睡的都不踏实。每个床铺都不时的发出翻身弄出的“咯吱”声。马小虎半夜时也醒了，去趟洗手间，回来时见杨达壮也坐了起来抽烟呢。烟头亮亮的，在黑暗中有些刺眼。
马小虎坐到杨达壮的床上，拿了支烟也点着了，轻声问杨达壮，“睡不着？”
杨达壮点点头轻声说，“嗯，小虎，明天我们要是涉险过关，那咱们以后要改变思路了……”
马小虎轻声问，“怎么改变？”
杨达壮轻声回答，“你要当老大，当职高的老大。不然以后我们还会被人欺负……”
马小虎叹了口气，“这个我根本就没想过。行了，睡觉吧，明天还得早起呢……”
大早，几人就早早起来了。其他人也陆续到了寝室，只是大智还没来。
谢小权特意让王泽买了早点送来。几人在寝室边吃边等大智。吃完好会儿也不见大智来，四眼就嘟囔说，“操，看着大智高高大大挺他妈猛的，这会儿怎么完犊子了，吓的都不敢来了……”
耗子在旁说，“不可能，大智不是这样人。他可能有事吧……”
四眼撇了下嘴，“有个ＪＢ事儿啊，昨天说的好好的，今天人不见了，操！”
马小虎皱着眉头，看了下时间，“行了，别磨叽了，不等了，走……”
话音刚落，寝室门就下被撞开，就见大智满头大汗的进来了，进门就瓮声瓮气的喊说，“操，差点儿回来晚了……”
马小虎看着他问说，“你干什么去了？”
就见大智从怀里慢慢拽出把足有半米长的砍刀，看就是生铁铸的，刀背厚实，刀刃锋利，刀身上还刻着龙凤图案。
四眼忙把接了过去，稀罕的说，“太漂亮了，大智，借我吧？”
大智把抢回来，“操，这是我早上特意回家拿的，我他妈平时都不舍得用，还借你呢……”
马小虎哭笑不得，“我昨天不是说了吗？不拿家伙的，你怎么还回去拿刀呢……”
大智有些懊恼，“我放衣服里怕什么，要不我不是白回去了？”
周子安也劝说，“要不让他拿着吧……”
马小虎却很坚决，摇着头说，“不行，今天谁也别带家伙，咱们是以谈为主的……”
大智不满的把砍刀放到马小虎的被子下面，“操，听你的行了吧，天天就ＪＢ你事儿多。什么ＪＢ老大，就事大……”
四眼嘿嘿笑，“这名好，ＪＢ老大……”
陈子笑把地点也定在轧钢厂，马小虎行人到时，轧钢厂院子里倒是下人。不过却没见陈子笑。来的都是看热闹的。肖凯和长毛也在人群中。肖凯看见马小虎，肥胖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笑容。
四眼故意拿眼睛盯着长毛，长毛的眼神就有些发飘，假装没看见四眼，不敢和他对视。
第百三十五章、职高老大
肖凯看着大智，脸的不屑，故意说，“这不智哥吗？跟马老大混就是不样啊，都敢和职高老大叫板了……”
大智憋红着脸不说话。他本来对肖凯还多少有些内疚，现在见他这样就打心底厌恶。但还是不想和他翻脸，毕竟起合作过。
肖凯见大智不说话，就故意让他难堪，“大智，我请你吃的海鲜还不错吧？那茅台酒你以前是不是连闻都没闻过啊？”
大智的脸由涨红到铁青。他紧握双拳，鼻孔里发出阵阵粗气。马小虎走到肖凯跟前，长毛马上挡到了肖凯的身前。马小虎指着肖凯，“肖凯，你再敢多说句话，我今天就先收拾你，保证比那天狠十倍……”
肖凯立刻闭了嘴。但脸上还是挂着丝冷笑。
四眼走过去，指着长毛，“长毛，你他妈给我滚开，我看看肖胖子再ＢＢ个？”
长毛也不看四眼，但还是站在肖凯身前。肖凯在后面气的呼哧呼哧的，以前四眼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，现在却指着他骂，他心里接受不了，却也不敢出声。
四眼正要伸手拽长毛，就听废弃的大楼上传来声尖锐的口哨声。所有人都抬头向上看去。就见上面伸出个脑袋，冲下面喊，“都谁和包知道起来的？都上来吧……”
包知道看着楼上的人，脸下煞白。马小虎走到身边低声问说，“这人谁啊？”
包知道轻声说，“他叫邰振涛，般人都叫他二涛，他下手也特黑。乡土尛说網手打是陈功样，是陈子笑的左膀右臂。但他跟陈子笑的时间短些，他是高二时转来的……”
马小虎轻轻摇了摇头，“爱谁谁吧，走，上去……”
还没等他们几人进楼里，看热闹的就先往里冲。可刚到门口，就被两个人拦住，“子笑哥办事，看热闹的都不许进。和包知道起来的进来吧……”
这两人发话，看热闹的就都退了出来。有好事儿的往远处走了走，抬着头向上看，好像能看清楼内的情况似的。
马小虎见门口的两人，心里就有些发虚，这两人都人高马大的。脸的凶狠样。马小虎尽量让自己内心平静，他不想让别人看出他的紧张。
到门口，两个人就凶神恶煞的扫了眼几人，人盯着马小虎说，“上去吧，五楼……”
几人开始慢慢上楼。四眼有意的走在最后，感觉小腿有些无力，蹬着台阶就像踩到棉花上似的。
周子安也很紧张，他故意用轻松的口吻说，“大智，门口那两人的体格不照你差啊……”
大智的声音也比平时低很多，但还有些不服的说，“操，他们都高三了，我才高，我要是高三的话照样能干他们两个……”
大智的话还是有些道理。高的身体素质照高三肯定要差截。马小虎见几人说话都有些发虚，他就给大家鼓气说，“我师父早就和我说过，打架体格只是方面，得看技巧……”
马小虎说完就有些后悔，这些人谁懂什么技巧啊。
五楼是个宽阔空场的大厅。四周都是水泥墙面，还没来得及粉刷，钢厂就破产停工了。窗户也都没有窗框，就是个“口”字形的洞，直接能看到外面的蓝天。
马小虎几人到楼上就愣住了。本以为五楼里会满是人，谁知空荡荡的空间里，只有四个人在东面的窗前，其中还有个是女的。
个坐在窗台上，两手抱着两个膝盖，望着远方。这人就是陈子笑，个子不算太高，身材有些削瘦。眼睛不大，却很有神。
窗下个中等个子，身材健硕的就是陈功。他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微笑，胳膊搂在旁边女孩儿的肩上，手在女孩儿的耳垂儿处揉着，女孩有些怕痒，歪着头夹着他的手。
最后个靠在墙上的就是刚才伸头喊几人的邰振涛。他双手抱在胸前，冷冰冰的看着马小虎几人。
马小虎几人慢慢走到跟前。他们人数要比陈子笑多倍，可他们每个人心里都砰砰狂跳。
四眼站在人群最后，从上次捅完长毛后，他直以为自己从此天不怕地不怕。可今天却紧张的要命，两腿发软，小腿肚子不由的哆嗦着。手心更是下的汗，连刀把都有些握不住了。
包知道向前迈了小步，声音打颤的说，“子笑哥，我来了……”
包知道说完，陈子笑几人就像没听到样，根本没人理他。
气氛越来越压抑，马小虎觉得心里阵阵憋屈，他刚想说话。就见台振涛把双手放下，眼睛在几人的脸上扫了下，沉声说，“没少来人呢？”
还没等几人说话，陈功冷笑下，接话说，“来的不多，我以为怎么也得来个五六十人呢……”
陈子笑仍然看着窗外，言不发。
邰振涛忽然向四眼走过去，四眼就感觉呼吸困难，两腿软，险些倒在地上。邰振涛看着他，冷冰冰的问，“你叫什么？”
四眼忙回答说，“我，我，叫四眼。”
四眼的舌头有些发卷，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。
邰振涛又问，“会玩儿刀吗？”
四眼脸色煞白，忙摇了摇头。刚才还直握着刀把的手也掏了出来。邰振涛用下巴指着四眼的裤兜，“刀拿出来我看看……”
马小虎听皱了下眉头，心里有些生气，四眼到底是把刀揣来了。四眼哆哆嗦嗦的把弹簧刀掏了出来，递给邰振涛。邰振涛拿在手里看了看，笑着说，“你是拿他削铅笔的吗？”
四眼不吭声。就见邰振涛按弹簧，刀刃出鞘。他掰着刀尖和刀把，猛的用力，到就在把手处折了。邰振涛冷笑下，把刀片递给四眼，“拿回去玩吧……”
第百三十六章、艰难选择
说着话拿手在四眼的脸上啪啪的拍着，虽然没用力，声音却很大，嘴里说着，“小朋友，以后不要随便玩刀，容易伤到自己的……”
四眼不敢还嘴。马小虎尽管心里没底，但见邰振涛这么对四眼，他心里生气，把心横，开口说，“你们到底想怎么样？”
马小虎的话出口，邰振涛就把手停下，陈功也抬头看着马小虎，冷笑下问说，“你和谁说话呢？”
马小虎摆出副豁出去的架势，两眼瞪着陈功，“我和陈子笑，还有你们说话呢……”
马小虎话音刚落，陈子笑回过头看了他眼，接着从窗台跳了下来。
陈功把在女人肩上的手拿了下来，看着马小虎，手指着陈子笑，“你叫他什么？”
马小虎刚要说话，身边的周子安用手轻轻的碰了他下。马小虎没吭声。
陈功忽然笑了，看着马小虎，指着窗外问，“你就是马小虎吧，你敢从这里跳下去吗？”
马小虎摇了摇头，“不敢。”
陈功又笑了，“我也不敢。”
马小虎心里暗想，你他妈不是说废话吗，谁没事儿从五楼往下跳。陈功话锋转，“但我敢把你扔下去！”
说着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马小虎，马小虎也盯着他，慢慢张嘴说，“我也敢。”
陈功歪着脑袋笑了下，“那好啊，试试吧……”
没等马小虎反应过来，陈功两步就窜到他身前，对着他脸就是拳。乡土尛说網手打幸亏马小虎和师父以前练过，他忙举起胳膊护住自己的脸，可没想到陈功这拳是虚晃，另只手接着跟上，直接打在马小虎的后脑，马小虎个侧歪，倒在旁，幸亏旁边的大智和周子安扶着。不然他定倒在地上。
包知道忙跑到马小虎身前，他怕陈功再出手打马小虎。
大智边扶着马小虎，边冲陈功喊，“你们他妈到底要干什么？”
话没说完，马小虎忙打断大智，“大智你别说话……”
他爬了起来，看着陈功，“是不是打我顿包子的事情就算完？”
陈功笑了，“打你？我随时都可以打你！包知道是包知道，你是你……”
刚才这拳马小虎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陈功的对手。他也不想逞能，就问说，“那包子的事情你们想怎么办？”
邰振涛在旁接话，“包知道，你自己卖消息的这点儿事都不知道吗？”
包知道木然的摇了摇头，“涛哥，我真不知道子笑哥想怎么处理我……”
陈子笑终于说话了，他的嗓音有些沙哑，这跟他抽烟多年，烟又太频关系很大，“包知道，你坏了规矩你就得承担责任，要么咱们还定规矩干什么？”
包知道马上像捣蒜样的连连点头，等着陈子笑的下话。陈子笑用他沙哑的嗓音说，“两条路你自己选吧，是留下两根手指，以后也别卖消息了；二是留下根手指，收拾行李离开职高……”
包知道听脸色惨白，险些摔倒在地上。
马小虎在旁扶着包知道，看着陈子笑问说，“没有第三条了吗？”
陈子笑不说话。陈功看着马小虎，“马小虎，你要是再多句废话，我今天就让你从五楼滚到楼下……”
马小虎刚要说话，包知道在旁忙拦住他，“子笑大哥，真没别的办法了吗？”
陈子笑木然的摇摇头。包知道长叹了口气，看着陈子笑，“行，我选第条。就是没两根手指我也要在职高呆着，和我这些兄弟们在起……”
说着又对陈子笑商量说，“子笑大哥，这件事和我这些兄弟没关系，子笑哥求你别难为他们……”
陈子笑点了点头，邰振涛忽然从后腰处掏出把尖刀，扔到包知道脚下。
包知道伸手要把刀捡起来，马小虎却把拽住他，把他拉到自己身后。包知道往前挣扎，“小虎，你别管，这事你管不了……”
马小虎头也不回的说了句，“把包子给我拉住……”
杨达壮和耗子立刻面个，把包知道架住。马小虎盯着陈子笑，“如果我不同意包知道的选择呢……”
陈子笑笑了，“你也可以替他……”
马小虎继续问，“那我要是不肯替他呢……”
陈子笑的脸下拉了下来，“这是我回答你的最后个问题，你听仔细了，如果你们不选的话，我就留下你两人的四根手指……”
马小虎伸手把地上的尖刀捡了起来。陈功怕他突然动手，就警惕的看着他。谁知马小虎把刀扔到边，看着陈子笑，心横，“那就来吧……”
说着就拉开要动手的架势。周子安几人也都慢慢散开，决定放手搏。四眼偷偷的挪到大智身后，大智比他高很多，完全能把他挡住。
陈子笑三人互相看了眼，陈功伸出四根手指，“我四个，你们俩人两个……”
邰振涛摇摇头，“咱两三三，子笑两个……”
陈功点头，“那也行。”
言语间透着自信，根本没把马小虎八人放在眼里。
马小虎低声对杨达壮说，“大壮，你和耗子四眼缠住陈功，子安你和刘刚包子对付邰振涛。大智咱俩最快时间拿下陈子笑……”
马小虎的声音虽然低，但这些人距离近，陈子笑就听的清楚，他微微笑，“田忌赛马，安排的挺合理……”
正当众人准备动手时，忽然门口传来个女声，“都别动……”
马小虎回头，就见穆雪、林琳后面还跟着殷东方，三人走了进来。
穆雪快步走到陈子笑身边，她的身高和陈子笑相仿。看着陈子笑，温柔的说，“子笑，算了吧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……”
陈子笑温柔的握住穆雪的手，“我不是和你说了吗，不让你管，是不是林琳又去找你了？”
第百三十七章、以挑二
林琳在旁嘿嘿笑，“子笑哥，我穆雪嫂子根本不信你会砍人手指，让我带她来看看……”
穆雪嗔怪的看着陈子笑，“子笑，你这打了几年的架了，我什么时候管过你？今天你得听我次，让这几个小孩儿承认个错误，就这么算了吧。我们马上毕业了，还这么打来打去的有意思吗？”
陈子笑有些为难的看着穆雪。他不忍心违了穆雪的意。他深情的看着穆雪，额头那道疤痕似乎小了些。每次他看到这道疤痕时，心里总觉得亏欠她。这些年穆雪从来未曾管过他什么，也没要求过他什么。他时竟不知该怎么办了。
陈功在旁有些不满的说，“嫂子，你这几句话可就把子笑几年打下来的招牌给毁了……”
穆雪不以为然的笑了，“还招牌呢，用不上两年还谁能记得你们……”
回头又冲邰振涛笑下说，“二涛，听嫂子的，不许打架啊……”
邰振涛忙点头说，“嗯，我听嫂子的。”
邰振涛在职高第佩服的人就是穆雪，他觉得她不但温柔漂亮，还贤淑达理。第二佩服的人才是陈子笑，不是因为他是大哥，而是因为他对穆雪真的好。
穆雪说完，又转头对着陈功身后的女孩儿说，“云红，你也不管管陈功，就由着他胡闹……”
苏云红无奈的笑下，轻轻摇摇头不说话。乡土尛说網手打陈功看了穆雪眼，转头对马小虎几人说，“反正今天就不能让他们这么走了，这样吧，我给你们第三条路让你们选。你们出个人和我单挑，打赢我你们走，打不赢，就按之前说的办……”
陈功说完，陈子笑点点头，“这样也可以……”
林琳担心的看了殷东方眼，她知道，在职高单挑，没人能打过陈功。殷东方也看着林琳，也无奈的摇摇头。陈子笑已经同意，他也没什么办法。唯就是希望陈功赢后，穆雪再把他劝住。这样陈功也出了气，包知道也不用留下手指。
陈功话音刚落，大智就走到前面，“我和你打……”
马小虎把拉住大智，瞪他眼，“闭嘴，边去。”
大智楞了，以为马小虎要和陈功单挑。陈功见马小虎站出来就说，“我见过你和那个傻大个单挑，还不错。来吧……”
说着就摆开架势。谁知马小虎却摇了摇头，“我不单独和你打？”
陈功楞了，“那你要怎么打？”
马小虎刚才挨了陈功拳，就从他出拳的姿势和力度上就能感觉到，这几人当中没人是他对手。
马小虎心里有了打算，故意激他说，“刚才你还要人打四个呢，现在怎么就要单打了呢？是怕我们人多你不行吧？”
殷东方在旁微笑下，忙插话说，“是啊，功哥，职高有谁敢和你单挑，你这可有点儿欺负高学弟啦？”
陈功听哈哈笑，“东方，你他妈是哪伙的？”
说着又指着马小虎，“你不用激我，这样吧，你和那个大傻个起来，这样总可以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