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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】(01-04)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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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嫣当场惊得出了一身冷汗,正想跑回岸边穿衣时,只见小溪两旁冲出了几十个女兵,手持长枪对准溪中。

这时毛皇后与几个女将慢慢地从竹林里走出,笑着说:“慕容将军,我们知道妳只能逃往这里,早就在此布下伏兵,现在妳手下的军队已经被我们杀败作鸟兽散了。”慕容嫣的头彷佛被重重地敲了一下,感觉这几天来自己完全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中。

尽管两岸的全是女兵,但也感觉到无比的羞辱,双手下意识地护住了双乳,脸儿“嚓”的一下红到了耳根。

毛皇后继续发话:“我见慕容将军也是难得的女中豪杰,如妳肯归顺于我,定加以重用。”

慕容嫣凤眼一扬:“呸!卑鄙无耻的小人,不敢与我在战场上一决高下,专玩这些阴谋诡计,算什么英雄好汉!”

虎妞听罢便哈哈大笑:“我们尽是妇人,哪来的好汉?再说连兵不厌诈都不晓得还当什么将军?俺看妳还是趁早回家喂奶吧。”

虎妞这下反讥把慕容嫣气打不到一处来,只得骂道:“士可杀不可辱,妳们要杀便冲上来,少得斗嘴!”

毛皇后说道:“将军如不肯降,我也不想为难。只是若这样放妳走,恐众姐妹心中不服。前番虎妞与妳大战未分胜负,我让她与妳再较量一番,若妳赢了,便放妳走;若妳输了,便要归顺我,如何?”

未等慕容嫣答嘴,虎妞已走到岸边,放下兵器,也把身上的衣甲脱了个精光。

只见那七尺身长的虎妞,黝黑的皮肤上全是结实的肌肉,腹部那六块“小方格”是清晰可见,连双乳也几乎无半点脂肪,尖尖的向前翘起,乳晕上的汗毛又黑又尖,粗旷得与汉子一般。

慕容嫣顿时吃了一惊,心想若上次再与她多斗几个回合,未必是她的对手。

虎妞脱光后径自走入水中说:“俺不要妳上岸,免得妳说有诈。俺也和妳一样脱光光,徒手决胜负,如何?”

慕容嫣寻思也没别的选择了,倘能打倒眼前这个“黑大汉”,可能还有一线希望。

于是慕容嫣也摆出了应战的架势,对着岸上的毛皇后说:“妳可要说话算数,就算我取她性命妳也不能反悔!”

毛皇后笑着回答:“既是决斗,生死各安天命,我决不食言!”

慕容嫣身材也煞是好看,雪白的胴体好似一块精心捏塑出的酥油花,和戎马生涯的女子们一样,慕容嫣的双乳比一般的妇女长得要结实和挺拔,一对小小的乳晕如同冬天的梅花一般,散发出淡淡的娇美。

此时在小溪中央,两个一刚一柔,一黑一白的胴体已摆出了作战的架势了。

慕容嫣虽然肌肉比不上虎妞,但也绝非等闲之辈,两个对峙了一回,她突然发出一虚招,乘虎妞隔挡之时,一记重拳打在虎妞的小肚子上,虎妞痛得身子向下一弯,慕容嫣便一个重肘打下,把虎妞打在水中。

慕容嫣顺势用双手卡住虎妞的脖子,企图将她溺死于水中。

虎妞虽一开始吃了亏,但也不惊慌,一双结实粗壮的大腿猛地向慕容嫣肚子一踢,慕容嫣的身子以双手为圆心在半空转了个180度,背部重重的拍在水面上,双手只得松开虎妞的脖子。

虎妞从水中跃起便要反攻,慕容嫣也很灵活地从水中冒起,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扭打起来,水花溅起一浪又一浪,此情此景好似在油炸一块双层年糕。

两个女孩子在水中厮打了半个时辰仍不分胜败,但虎妞力气显然比慕容嫣充足,之后慕容嫣的体力渐渐不支,慢慢的只有还手之力了。

虎妞乘胜追击,突然卖了个破绽,等慕容嫣出拳时绕到她的背后,双手紧紧抓着她的双臂,大喝一声便向后一拗,此时慕容嫣已力气不支,对这突如其来的猛力无法反抗,双手只得被虎妞牢牢卡住。

随后虎妞用左手如麻绳般紧紧地缠住她的双臂,双腿用力一压,慕容嫣双膝便重重地跪在水里。

虎妞的右手一把抓住慕容嫣那湿漉漉的头发,大声问道:“认不认输!”

这时慕容嫣四肢已无法动蛋,可仍倔强地喊道:“去妳的!”

虎妞的右手便把她的头压入水中,一串儿气泡“咕噜咕噜”地从水面冒出,然后又把她的头拉出水面,又问:“认不认输!”见对方没反应,又把她的头压了下去。

慕容嫣自知失败,但又不想认输,只是一言不发。结果几个来回后便由于呛水太多晕死了过去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慕容嫣感到脸被人拍打了几下,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,只觉双手无法活动,猛的睁开眼睛,只见自己仍是赤条条的,只是双手已被麻绳反绑着。那两个女兵见慕容嫣醒来,便架着她进入帅营。

在帅营里面,毛皇后已经端坐中间,两旁女将也是等候多时,还有那个虎妞依旧是一丝不挂的坐在旁边,一边得意地看着她,一边用布不停地抹去头发与身上的水。

毛皇后问道:“刚才我已说过,若妳输了便要归顺,请问将军意下如何?”

慕容嫣这时想起了慕容光给她留下的书信,心想不若顺水推舟降了。

但她终究是倔强之人,想到自己受尽了屈辱,怎有脸面苟存于世。

于是答道:“这个条件方才只是娘娘自己提出,我并未答应,何来投降?”

正在擦头发的虎妞听罢便整个跳了起来,把毛巾一丢冲上前喊道:“妳这婆娘,想要反悔?!”

慕容嫣答道:“就当我反悔吧,我们慕容家只有断头将军,没有投降将军!要杀便杀,何需多言!”

毛皇后柳眉一皱,便说道:“推出去,斩了。”

虎妞听了立马取起大刀,目露凶光对着慕容嫣说:“这下正好砍下妳这颗头当战利品。”

慕容嫣说:“妳来凑什么热闹?”

虎妞答道:“俺不但是娘娘手下的大将,也是这个女营的行刑刽子,既要斩妳,当然由俺操刀。”

慕容嫣笑道:“真是没想到,妳叫虎妞是吧?刚才我确实输得心服口服,死在妳的刀下也甘心,只是至少妳也得穿件衣服才好行刑吧。”

虎妞毫不在乎地说:“怕什么?这里全是女人,就算有男人任他看呗,看见俺这身肌肉他们也得害臊。”

女将们听罢尽皆哄堂大笑。

“既如此,那走吧。”慕容嫣转身便要走出帐外。

毛皇后本来就喜欢慕容嫣的身手,这下看见她如此坚贞不屈,心里更是喜欢,连忙说:“且慢!”然后快步走上前来,拔出小刀割断绑着慕容嫣的绳子,同时接过旁边递上来的战袍,一把披在慕容嫣的身上说:“将军真乃女中豪杰,我怎忍心加害,将军若不嫌弃,留下与众姐妹一起共图大业。”

看着毛皇后那充满诚意的目光,慕容嫣心中一阵激动,说:“我只是败军之将,哪里值得娘娘如此看重,我们慕容家族背叛秦主,此番还有何面目再为秦将。”

毛皇后握着慕容嫣的手说:“那只是慕容垂等人之过,相信并非将军本意,若妳肯留下,我定奏明主上赦免妳的罪责。”

慕容嫣听罢,马上下跪拱手,说:“慕容嫣愿为娘娘执鞭随镫,效犬马之劳!”

毛皇后大喜,连忙扶起她说:“将军快快请起。”

慕容嫣说:“娘娘无需多礼,日后唤我嫣儿便好。”

虎妞把刀一收,笑着说:“今天且寄下妳的脑袋。”

慕容嫣也笑着说:“我看妳还是先穿上衣服吧。”

毛皇后拍着手说:“不必,众位姐妹连日来辛苦了,大家一起去竹林山的清溪洗澡去!”众女将齐声吹呼。

当日下午,那条平日宁静的山溪成了女营将士们的乐园,女兵们个个宽衣解甲,纷纷跳入水中,一边洗去身上的汗污,一边相互戏水,好不热闹。

在竹林山周围守卫的女兵们听到里面那热闹的戏水声,心中直痒痒的,都盼着她们快点洗完,好换她们前去。

而毛皇后与众位女将则在清溪的上游处,一边享受着潺潺流过的清泉水,一边聊天谈心,感觉人生最写意也莫过于此。

这时虎妞打趣说:“若这时有男人看到如此场面,定当口喷鲜血数升而死。”

慕容嫣则接口说:“是看见妳这个黑大汉才活活吓死的吧?”

众人皆大笑。

虎妞嗔怪地说:“我看妳还没教训够,要不要再来一次啊?”

慕容嫣摆起架势,笑着说:“来便来,怕妳不成。”

两人于是又扭作了一团,只是这回不是以性命相搏,仅是嬉戏而已。旁边的女兵女将也在旁吶喊助威,整个山谷都充满了女孩子们爽朗的笑声。

自此,慕容嫣便正式成为她们当中的一员。

夺取上郡之后,秦军继续挥师南下,几个州县望风而降,前秦的声势日益壮大,颇有卷土重来之势。

第三节:彭燕之死

自前秦军南征两年以来,攻北地,取陇东,已经渐渐威胁到后秦的势力范围了。

前段时间与陇西的乞伏国仁打得死去活来的姚苌不得不与之议和,以便集中力量来对付苻登。

慕容光自从上郡败北投靠了姚苌后,很快就得到了重用。一来他对关中的情况比较熟悉,二来姚苌希望将来东征与慕容氏交兵时,也有个知彼的参谋。

“朕有点小觑那苻登了,没想他区区几万人竟能扩张得如此迅速。下一步他们一定会夺取安定,以打开我们的北大门。”

“陛下不必担心,安定守将杨任谋略过人,其妻孟凤也是当世少有的女中豪杰,其勇不让须眉。苻登要吃下安定恐怕不会那么容易。再者,在下南下之前已修书与小妹,要她假意投降苻登,以做内应。”

“令妹可靠否?”

“陛下请放心,在下与小妹自幼情同手足,绝无问题。”

“哈哈,很好。所谓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慕容爱卿可修密信与令妹,共图大事。”

“遵旨。”

安定城外,两军对垒,双方都飘着“秦”字大旗,不同的是苻登方为黑色,姚苌方为红色。

“乱臣贼子,竟敢堂而皇之地打出我大秦的旗帜!”苻登气得双眼冒火。

后秦主将杨任望着黑旗飘舞的阵地,回头高呼:“谁敢出战?”

“我来!”杨任话音未落,一员大将已拍马出阵。

此非别人,正是杨任之妻孟凤,她生于将门世家,在家父兄长的耳濡目染下,学得一身本领。

孟凤时年二十有三,但身材腰粗膀阔,与她的年龄不太相称,方正的脸形中透出一股秀气,只见她身披凤纹甲胄,头扎红布,双手各握一把百斤短柄圆锤,威风凛凛地立马于阵前,对着苻登那边大喊:“哪个敢出来送死?!”

苻登点了点头说:“早闻得杨任有一妻孟氏勇盖男儿,看来是名不虚传呢。”

这时偏将范统拱手道:“陛下,小将愿出战阵斩此人!”

苻登同意后,范统纵马出战,直取孟凤。

孟凤只是冷笑一声,从容地接下了范统的猛攻,随后两人打了三个回合,孟凤看准了一个破绽,右手一锤就往范统的脑门敲去,只听得“啊呀”一声惨叫,范统被敲得脑浆迸裂,当场死于马下。

“大胆泼妇,竟敢害我兄弟!”偏将王重成挺枪而出,孟凤依旧不慌不忙,两把大锤舞得是虎虎生风,几招过后王重成已经显得力不从心,孟凤灵活地闪到他身后,猛的一锤砸下,王重成的脊骨顿时断开数段,口喷鲜血倒地而亡。

两军甫一开战,前秦军便出师不利,后秦军见主将夫人连胜两场,全部齐声吹呼,士气倍增。

这时女营中的虎妞看不下去了,不等毛皇后的命令,便提戟上马飞奔而出,指着孟凤大喊:“待俺来会会妳!”

由于虎妞戴着头盔,孟凤初看还以为是一少年将军,这时才知道对方也是个女人,便哈哈大笑:“苻登小儿无人矣,竟派一女娃子过来送死!”

虎妞也懒得答她,挥舞着长戟便直刺孟凤,这次孟凤碰到了对手,没想到这个女子竟和她一样利害。

两个打了十个回合也不分胜负,而苻登则下令士卒擂鼓助威,虎妞看准空隙,一戟便刺中孟凤的手腕,一只重锤“轰”的一声跌落了地面。

孟凤见势头不对,立刻转身而逃。

苻登看见机会到了,马上下令全军冲锋。

这时苻登手下的将军们看见风头全让女营的人抢去了,心里都忒不服气,都想着冲上去为男将们挽回点面子,见苻登下令冲锋,个个都一马当先,锐不可挡。

杨任见夫人虽然落败,但想己方士气正旺,便也下令全军冲锋。

于是两军陷入混战状态,地面扬起滚滚黄沙,人与马皆陷于其中,时隐时现,刀来枪往,银光乍现。

前秦军人数虽少,但个个都奋勇当先,很快就占了上风,后秦军渐渐地抵挡不住而纷纷后退,不得已杨任只好下令全军退入城中。

之后杨任下令坚守不出,前秦军要攻城时,城头上便箭如蝗下,登时死伤无数。

无奈只得后退数十里,待机出战。

孟凤在城头上看见远远的苻军阵地,不解地问杨任:

“夫君何故坚守不出,我方日前虽然战败,但人数上仍占优势。彼方毕竟是长途至此,更兼多番攻城失利,气势早已消尽,此番若再次出战,必能大败苻军。”

“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为最上策。苻登小儿仅仅带着陇中那三万多人便能横行至此,并非等闲之徒,前日贤妻阵斩的两员敌将皆是急于立功的无名之辈,千万不能掉以轻心。我正是观他们长途至此,粮草必然不多,只要我们坚守城池,他们若不能破,数日之后必然退兵,到时再寻机会击之,岂不万无一失。”

“倘若苻军于附近村落抢粮又当如何?”

“哈哈,若如此彼更是自寻死路。近年粮食欠收,附近米粮皆短缺,任其抢掠也不过能多顶数天。更况苻登小儿自称正义之师,四处张榜安民,倘若他们抢粮必定失尽民心,到时更是寸步难行。”

“夫君高见!”

确实不出杨任所料,前秦军的粮草已经不多,且粮食运输困难,若几天后还攻不下安定城,大军就只能撤退,但若此时退兵,则可能会被后秦军追击,再者一旦附近县城复被后秦军占领则前功尽弃。

而后秦军拒不出战,又把城守得如铁桶一般,苻登为想攻城之法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。

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,军中粮草已经越来越少,军队因每天分得的米粮过少而常与军需官兵发生冲突,看着逐渐生变的军心,众将仍然一筹莫展。

却说女营这边,也面临着一样的情况,而且分配给女营的粮草数量本来就不多,不少女兵一天才分得一顿的粗粮,看着姐妹们个个面黄肌瘦,负责军需配给的女将彭燕心中自是焦急万分。有一天,她与手下两个小队长说:“如今安定久攻不下,皇上又不肯退兵,再这样下去,姐妹们就得要饿死。依我看,我们可向附近的小县取些许粮食来。”

其中一个小队长听了慌忙制止:“不行,皇上有令,切不可骚扰州县百姓,违者军法处治。再说粮食现在虽缺,但仍能支持数天,我想皇上若不能攻下城池也会下令退兵吧。”

彭燕听罢气呼呼地说:“娘娘早就劝过陛下了,只是不听。妳也看见了,那男兵们一天两顿分得少点就大吵大闹,我们这边一天只有一顿,而且还混着米糠,又有谁闹了?真是的,上次对阵人家一个娘们就把男营两员大将给做了,若不是咱虎妞姐打败了她,怎会打胜仗?凭什么他们还比我们要吃得多。等到要退兵时,姐妹们就算不饿死也没气力撤了,到时岂不是当追兵们的靶子。”

小队长见她执意要去,连忙劝阻:“姐姐三思,大家素知娘娘军法无情,若姐姐违了军法,要被杀头的啊。”

彭燕说:“与其姐妹们在这里饿死,我宁愿牺牲自己!我实在不忍心再看到姐妹们挨饿,万一娘娘问罪起来,我一人担起!”

小队长拗她不过,只得同意。

于是彭燕等几十个女兵趁着外出巡逻之机,来到离营地较近的小县向百姓索要粮食。

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,一来大量的耕地荒废,二来大量的粮食通常都会被各路的地方势力强行征集,因此粮食对于百姓来说珍贵如黄金。

他们看见彭燕等人来索粮,心中自然是一百个不爽快,但看到对方全副武装,再加上村中大多只剩下些老弱病残,无法反抗,只得忍气吞声的依了。

傍晚,毛皇后正在帅营中发愁,突然觉得帐外好象热闹起来了,她不由一阵担心,以为姐妹们也因伙食问题起哄了,于是令一旁的张秀兰到外面察看。少顷,秀兰回营禀报:

“娘娘,并非因缺粮,是彭燕去了附近的小县,向当地村民借了几十石大米回来。正准备下锅做饭。”

“什么?她疯了?谁让她这样做的?!秀兰,马上下令停止做饭,并给我传彭燕进来!”

秀兰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,她心料大事不妙,但只得应允。当彭燕入帐时,毛皇后便大声喝问:

“彭燕!方才听说你到附近小县去取粮,可有此事?”

“回娘娘,确有此事。”

“妳!妳难道不知军中有令不得扰民?违令者处斩?”

“知道,我已有心理准备了。任凭娘娘处置!只是在这之前,请娘娘听妹妹一言。我们大军至此已有月余,军中粮草早已贫乏,既然攻城不下,陛下又不肯退兵。再者,娘娘也见,几次战斗皆我们女营立功最多,但粮食却分得最少,如今个个面黄肌瘦,妳叫姐妹们心中如何服气?我愿用一条贱命来换姐妹们的饱腹。”

毛皇后流泪答道:“妹妹啊!军法事小,妳可知道这样做会毁了陛下的一片苦心,如今大秦正处于生死存亡之际,陛下为复兴先帝(苻坚)基业,一边南征北战,一边张榜安民,一路秋毫无犯,为的就是要争取民心,若失民心则失天下也。我军现时只有区区三万人,能扩张至此,除了众将领和众位姐妹竭尽心力外,皆因得民心之故。现今关中战火连年,百姓粮食欠收,妳去抢粮,那么妳叫小县百姓如何度过这个冬天?倘若此事一传开,陛下日后如何取信于天下?大秦基业又何时能复?”

毛皇后一席话,说得彭燕心中后悔不已,只是羞愧落泪,无言以对。

毛皇后心中也是矛盾万分,经过一阵痛苦的思考后,下令将抢来的粮食原封不动的奉还,同时下令将彭燕推出帐外斩首。

彭燕听罢便下跪哀求道:“娘娘!我这条贱命死不足惜,只是姐妹们此番难得能够填胞肚子,若把粮食返还,岂不伤了姐妹们的心?”

毛皇后哭道:“妳跟我多年,应知道我执法无情!妳实在不应该去做这样的傻事!”

这时虎妞也出来劝阻:“娘娘,小燕确实是违了军法,但我们把粮食返还也不至于影响我军名声吧?念在小燕一片赤诚之心,让她戴罪立功吧。”

在场的女将都纷纷离座,恳请毛皇后三思。

毛皇后的心如被千刀万剐一般难受,泪水已像断线珠子一样落下,悲痛地说:“我既为女营统帅,也是大秦的皇后,倘若我带头徇私,日后陛下将如何服人?再者纪律若不严明,军心必乱,大家长年来的努力将前功尽弃。”

随后毛皇后抽出火签向前一丢,喝道:“押出去,斩!”

火签一出,大家知道已经无能为力了,只得流着泪回到原位。

彭燕想到粮食竟要完璧归赵,觉得自己这回是白死了,苦笑了一声后,对着准备为她上绑的女兵喊道:“慢!”然后很迅速地把身上的盔甲与衣服脱了个精光,露出了她那纤瘦的胴体。

彭燕哭着说:“我虽瘦弱,但也有几两肉。既然不能取来粮食为姐妹们充饥,我愿献出这个肉身。虎妞姐,等会斩我头后,可将此身送往厨子处,就算不能每个姐妹都吃得上,至少也得让她们喝上一口肉汤吧。”

在场姐妹看罢皆痛哭流涕。

彭燕等两个女兵把她反绑好后,笑着说了声:“娘娘,各位姐姐,彭燕去了。”然后才点头示意让那两个女兵把她押出帅营。

这时营中的女兵们刚刚兴奋了还不到几分钟,就只能眼瞪瞪地看着粮食再度运走,顿时全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瘫在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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